柳之咏赶至泗水亭,远远看见一片槐林中的聚贤庄。这是一处青砖瓦房的大庄园。柳之咏走到大门前,拉住门环轻轻叩门,许久没人应。柳之咏便用力叩门三声,静夜之中,这击门声十分响亮,但是依旧无人理会。
“泰山派柳之咏前来拜会。”柳之咏连呼三声还是无人应。
柳之咏轻轻一推,大门竟然开了。院内昏暗,只见树影婆娑。远远的中堂大厅隐隐约约有些灯火。
柳之咏暗道:“聚贤庄怎么如此做派?”
忽然柳之咏踩到一物,低头定睛一看,竟然是个男子尸体。
柳之咏大惊,闪进大厅,发现门廊俯卧一个女子,血水满地。柳之咏四下察看,大厅内外竟然死了数十人。柳之咏不由背上一寒,正欲退出庄外,忽然自槐树上一个人影向后山掠去。
柳之咏大喝道:“恶徒哪里走?”
他施展轻功追逐而去,追到后山林中,忽然前后左右风声飒然,共有四人突袭围攻。柳之咏一个凌空踏虚跃开。黑暗中银光微闪,四人拿有兵刃。柳之咏不敢大意他一个搂膝拗步,抢到圈外,剑尖横扫,一人胳膊中招,长刀落地。他跟着左脚自下斜踢,击中了另一人的腰肋。柳之咏两击得手,施展岱宗剑法,登时将四名敌人尽数逼退。
柳之咏道:“灭门之事,因何缘由?”
四人并不回答,忽然自树影下走出一名黑衣人手中一把极细极长的银剑。只见此人一言不发手中长剑陡然刺来,只见一道银光疾闪而来,宛如闪电破空。柳之咏不及格挡,肋下一凉,长剑破体而入。柳之咏大惊,凌空踏虚后退,虽有罡气护体,但剑刺于肝脾之间,鲜血如注。柳之咏出道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剑法如此之快之人,竟然一招致命,自己毫无还手之力。
柳之咏单手护住伤口问道:“诸位处心积虑引我入彀,是为何故?”
一个沙哑的声音道:“泰山派睚眦必报,只因刘娥之事,竟公然将聚贤庄灭门。你说泰山派日子可会好过?”
柳之咏大惊道:“好歹毒。”
只见众人围过来,柳之咏只后悔自己莽撞,丢了性命,羞辱了师门名声。
“若想毁尸灭迹,便随我来。”柳之咏自山上一跃而下。
待柳之咏醒来头疼如裂,发现自己跌落山脚。他抬头看看一株大榕树接住了自己,缓解跌落力道。他运功查看伤势,幸亏内丹术的罡气护体,剑伤虽重却不致命。他叹道:老天待我不薄。
他赶到沛县县城寻小客栈住下,调理伤口寻找医师治疗伤口,半个月后逐渐愈合。
一日他到药店抓药。
忽有两名一老一少江湖人购置草药,两人一边等待大夫抓药一边大声讨论江湖是非。
少年道:“这柳之咏也特狠毒,竟和沛泽十二港勾结酿成聚贤庄惨案。”
老妇道:“年轻人能懂些什么,必是沛泽的老油条蛊惑他造此恶事。”
少年道:“柳之咏可是泰山小五侠,又是阚公佐的高足,这其中会不会另有蹊跷。”
老妇道:“柳之咏的岱宗剑法专刺胸口膻中、神藏、灵墟、神封、步廊、幽门、通谷七穴,乃泰山阚公佐自判官笔中化来得独门绝学。武林盟主王天纵和泰山阚公佐亲自检验尸体伤口,快刀田守义身上除了全六斤‘金秤点穴’以及母不平的扫风棍伤之外,还有一处致命伤却是柳之咏成名的岱宗剑法。刘娥先遭田大妞‘碎骨手’捏断四肢,而后被柳之咏一剑穿心。郝氏双雄等人陷于渔网阵中,被柳之咏的岱宗剑法一一击杀。洪昭阳证实柳少侠当夜确实前往聚贤庄,现场又有柳之咏的泰山派铁牌和单剑的物证。”
少年道:“如此说来,铁证如山。”
“六扇门白发神捕戚兰桂击毙母不平、田大妞,逃了全六金、陈老波、史晓龙。如今四州武林追缉令已经发布,杀无赦;官府海捕文书也悬赏柳之咏一千两白银,陈老波和史晓龙五百两白银。”
二人下意识扫了一下医馆,只见一个脸色苍白、虚弱憔悴的重病少年,两人也不在意。
柳之咏大脑一片混乱。他第一念头便是回泰山向恩师解释,主意已定,也不顾伤势尚未痊愈,拔脚离开沛县。
他雇了马车沿官道走半个时辰,忽然发觉车夫走的方向不对。
柳之咏道:“老丈,你可是走错方向。”
赶车老丈呵呵一笑道:“没错,没错,此处便是你这恶贼葬身之处。”
柳之咏忽感肩膀和腰间一凉,五把兵刃破车厢而入。他双脚用力,直挺挺从车厢后跃出。
只见少年和老妇正是医馆中人,后边跟着七个徒弟。另外三个,两个脚夫打扮,一个手持短棒,一个手持钢刀,一个中年道士手持单剑,一个拳师打扮的年轻人。
老妇道:“早就怀疑你就是恶贼柳之咏。我们出言试探,你便匆匆离开。作恶多端还敢留在沛县,是在狗胆包天。”
柳之咏道:“此事多有误会,我自会回泰山向师门请罪。”
老妇笑道:“若是跪下求饶,还可饶你一命。”
“就凭诸位,也想留下我么?”
老妇道:“如此狂妄,说不得教训你。”
柳之咏旧伤未愈又添新伤,料定难以善罢甘休。
他道:“还未请教诸位大名。”
老妇道:“我乃蒙山闫芳媛,这是我小师弟高建成。”
脚夫道:“八卦拳于雷雷、蒋有福。”
拳师道:“青州商家堡商宝振。”
中年道士道:“嵩山派赵志文。”
闫芳媛道:“柳少侠若是束手就擒,老朽保你安然无恙。”
老妇众徒弟纷纷阻拦,“师傅十年不出手,今日怎可破戒。”
闫芳媛大喝道:“闪开!”一挥手,众徒弟人仰马翻,更有甚者范旭倒空翻摔在地上,其中一位还似陀螺原地旋转而倒。
高建成道:“师傅,你的凌空劲愈发厉害。”
众人皆吃一惊,这枯瘦老妇竟然如此劲力。
柳之咏笑道:“好好好!”第三个好字还未出说完,他身形一晃到了闫芳媛身边,掌击闫芳媛,闫芳媛飞出一丈撞倒大树昏死过去。柳之咏脚踢高建成后脑,高建成晕死在地。蒙山派竟然不堪一击,众徒弟抱头鼠窜。
于雷雷钢刀挥落,柳之咏已经到了商宝振面前,两人拳头对拳头硬拼一记。商宝振惨叫一声手骨腕骨居碎。柳之咏脚下一勾那蒋有福仰面倒地,抱着小腿嗷嗷大叫。柳之咏吃准五人中只有于雷雷和赵志文是强敌,所以先发制敌,一举废了三人。不过代价是赵志文单剑刺中他后背和于雷雷的单刀划过他右腿。
柳之咏道:“我无意与诸位为难。”
赵志文道:“柳少侠好俊的功夫,贫道佩服。于帮主,看来你我今日留不住柳少侠,就此罢手吧。”说完将单剑插入剑鞘。
于雷雷气愤道:“是谁口口声说手到擒来,如今做了缩头乌龟。”
赵志文道:“想要发财的是于帮主,何故怪到贫道身上。”
于雷雷骂道:“妈的,嵩山派真是靠不住。”
“柳少侠,来日再见。”赵志文说着弯腰施礼。
柳之咏正要还礼。那赵志文却忽然一脚踢飞商宝振,商宝振直跌入柳之咏怀中,柳之咏正要推开商宝振。赵志文双拳袭来,正中腹部。柳之咏直向后飞倒,单手撑地,一个空中侧翻落到一块岩石上。他胸口气血翻涌,只得运气缓解腹部疼痛。赵志文却不给他喘息时间,单剑横扫。柳之咏居高临下一脚踢中于雷雷面门,凌空接住于雷雷的单刀,挡住赵志文致命一剑。
柳之咏未料赵志文如此口是心非,此人是五人中武功最强,心机最重之人。赵志文剑剑都是致命的招数,柳之咏值得施展清风剑法全力反击。
赵志文看柳之咏步伐渐渐不稳,想必是失血过多。他心中大喜,瞅准柳之咏一个破绽,单剑直取柳之咏咽喉。哪知柳之咏忽然凌空弹起,赵志文一剑刺中柳之咏肋骨。柳之咏运气一手抓住赵志文单剑,右手钢刀脱手而出,钢刀风驰电掣,眼看赵志文无法躲闪。赵志文单掌将于雷雷挡在身前。钢刀从胸口插入,透体而出。
“狗日的,你……”于雷雷大骂,话未说完,倒地而亡。
赵志文看柳之咏委顿在地,心中大喜,就欲上前擒拿柳之咏。哪知忽然裆部被人重击一拳。赵志文顿时睾丸破裂,胯裆屎尿气流,痛苦嚎叫。原来是倒在地上的商宝振。赵志文一掌拍在商宝振天顶穴,商宝振吐血而亡。赵志文也昏死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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